碧若清荷

【锤基】When I began to love you

Thor*Loki

北欧神话和漫威宇宙双世界观设定

剧情非常扯，千万不要讲逻辑

7000+一发完，黏黏糊糊的一个故事

 

 

Loki睁开了眼睛。

这是一片冰原，天与地之间都是最纯洁的白色。除了尖利的风，再没有其他的声响。

Loki的眼睛竟然成了冰雪中唯一的亮色。他枕在冰雪上，看着空旷的天空，表情有一瞬间的迷茫。

——我在哪里？

记忆的最后是在阿斯加德的遗民船上，他倒在了灭霸的手下。

“我，Loki，奥丁之子……”他说出了那段长长的遗言，那大概是诡计之神一生中最坦诚的时候了——大概是唯一一次，他确确实实抱了求死的心。

可他活了过来。

命运给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，一个求死的人活了下来，苏醒在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里。

 

 

Loki不知道自己在冰雪里待了多久，等到他终于听到风声之外的声响，突然有了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。

——“嘿，这儿有个美人儿啊。”

那个声音很粗糙，有些低微的沙哑。Loki顺着声音的源头看过去，看到了一个面容模糊的人。

真的是面容模糊，那人脸上布满了疤痕，血肉混在一起，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样子。唯一可取之处是一双蓝色的眼睛，但却微微眯着，看不出一点神采。

——这是个瞎子。

Loki几乎立刻判断出了那人的现状，竟然有些微微的惋惜。

多好的一双眼睛啊，和记忆里的那个人简直一模一样。

Loki在醒来后曾经花过很长时间去回忆Thor——那是自己的哥哥，自己最讨厌的人，却也是他如今唯一的亲人。他动过去找Thor的念头，但终于打消了——外部原因是他根本走不出这片冰原，但也有一点不敢相见的成分。

他为自己设计了最好的死法——壮烈而又刻骨铭心，他死在Thor面前，Thor一辈子也忘不了他。

诡计之神已经习惯了诡计，最后用死亡成就了一场盛宴。

——“嘿，美人儿。”

又一声传来。那瞎子对着Loki笑了笑，咧开一嘴有些发黄的牙，配合那张血肉模糊的脸来看甚至有些恐怖。

按照Loki的性格，瞎子不会活着说出第三句话。但他看着那双酷似Thor的眼睛，终于有些狠不下心。

“我不叫美人儿。”他说。

“那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啊，知道了我才能喊你。是吧美人儿。”瞎子十分自来熟。

“Loki。”Loki说。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回答一个凡人的问题——还是一个毁了容的瞎子。

“LokiLoki。”瞎子砸吧砸吧嘴，“不仅人美，名字也好听。”他这样说着，竟然顺势在Loki旁边躺了下来，那姿势真是十分不雅观。

“这鬼地方终于有一个活人了。”瞎子看起来很高兴，“我也不知道我叫什么，以前人们都叫我瞎子。”

“你在这里多久了？”Loki问。

“很长时间了。”瞎子说，“我做了一个梦，醒来后就到了这里，就好像要等什么人一样。”他歪着头，“你来了可真好。”

Loki躺在那里，久久没有说话。就当瞎子以为永远得不到回应的时候，那个轻柔的声音终于响起：

——“我终究是要走的。”

 

 

Loki和瞎子不一样，这片冰原留不住他。

他开始长久地做一个梦，梦到Thor，还有一些奇怪的东西。他反反复复在梦里见到一个黑影，那似乎是一条巨蛇。那条蛇露出尖利的獠牙，疯狂撕扯着Thor的身体。

他从梦里惊醒，看到瞎子一张焦急的脸。

“Loki，你怎么了？”他的声音很粗糙，却有一种神气的熨帖，“你看起来很不好，是做噩梦了吗？”

Loki摇摇头：“是我的哥哥。”他说，“我梦到了他。”

“你哥哥真是个混账。”瞎子拧了拧眉头，“如果我有一个弟弟的话，我就把他放在手心里宠着，什么危险都替他挡了，所有苦难都替他受了。哪有哥哥让弟弟这么辛苦的道理？连做梦都不放过。”

“不是他——”Loki下意识地出声阻止，“他很好。”

“弟弟眼里的哥哥总是好的。”瞎子撇撇嘴，很不认同的样子，“你哥哥是个什么样的人？能跟我说说吗？”

这是个极其私人的问题。但凡受到一点教育，都不会随意开口。但瞎子就是问了，问得理直气壮。

Loki竟然没有生气：“我从未见过他那样的人，又蠢又自负，极度缺爱，仿佛全世界都欠着他一样。他对我一点也不好，但他是我唯一的哥哥。”

“好吧。”瞎子说，“他的运气真好。你呢？梦里他干了什么？”

Loki却没有开口，只是笑了笑，定定看着天空，绿色的眼睛有一层朦胧的雾气。

“那他现在在哪里？”瞎子说，“他为什么不来找你？”

“他以为我死了——或者说，我确实死了，出现在这里只是个意外。”

“狗屁的意外。”瞎子又开始骂骂咧咧，不知道为什么，他对Thor有一种天然的敌意，“你要是我弟弟，天涯海角我也把你找回来。”

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，他们都没有说话，但也没有继续睡过去。只是静静坐在一起，仿佛要融进连绵的冰雪里。

“你会去找他吗？”过了很久，瞎子终于打破了这片寂静。

“我会。”Loki说。他已经不再考虑已经达成的完美结局，他开始疯狂地心悸——他必须去找Thor，不管结果如何，他都要去找他。

“好吧。”瞎子说，“你有什么想法？”

“我要去找一个东西。”Loki说，“大概是一条蛇，我要亲眼见到它，它会给我答案。”

他只是近乎自言自语地随口一说，却听到瞎子的声音。

瞎子摸了摸脑袋：“蛇啊，这里确实有一条蛇。”他想了想，指了指中庭的方向，“大概在那边。”

Loki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，并没有注意到瞎子已经别开了脸，血肉模糊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一种又温柔又难过的表情。

 

 

Loki踏上了旅途。

瞎子一直跟在他身边。他是个凡人，却有出人意料的力量——或者说他整个人都是个例外，突然出现在冰原上，浑身上下都是迷。

瞎子又拔刀杀死了一只围上来的雪狼。打斗时候的瞎子格外帅气，完全变了一个人：瞎了的眼睛仿佛察觉了一切的动向，身姿矫捷，一跃一纵间手起刀落，温热的血液就喷涌出来。他赶紧拿水壶接了，递给Loki：“好东西，暖暖身子。”

真奇怪，Loki一个神，一路走来却被一个凡人照顾地妥妥帖贴，甚至有些娇贵。神不需要进食，瞎子却能变着法子打来各种野味。他的手艺极好，Loki从一开始的抗拒到最后的期待并没有花费太多时间。

睡觉的时候，瞎子会搭起帐篷，里面堆满厚实的皮毛。Loki被安置在里面，有一个身影一直守护在账外。

Loki开始越来越像凡人，瞎子却像一个真正的神——不知疲惫，不知倦怠，不分昼夜地守着他，仔仔细细地照顾着他。

Loki问过他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——从前的Loki绝对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。瞎子只是挠挠头，笑得灿烂极了：“我没有弟弟，我也想要一个弟弟。”

他甚至开玩笑地说：“不要去找你那个混蛋哥哥了，我给你当哥哥吧，你喊我一声。”

Loki这种时候从不搭理他，但脸上却浮现出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温情。

 

 

他们一起走了很久——比Loki睁开眼后在冰原徘徊的时间要长久很多，甚至有了一种无边岁月的意味。

直到有一天，瞎子停了下来。

“你一定要去找你的哥哥吗？”他问。

Loki点头：“是的，我要去。”

瞎子的脸上终于浮现出Loki从未见过的神色：又难过，又欣慰。就像他不是一个普通的凡人，就像他同样承载了漫长的时光。

“只剩下最后一段路了。”瞎子说，“会很危险，你跟紧我。”

那时候Loki并没有多想，长久的相处下，以狡猾阴险著称的主神在瞎子身边纯洁地像个傻子，他甚至没有体会到这句话里的不舍。

路是真的危险，瞎子一点也没有夸大。

当一群怪物围上来的时候，神的本能让Loki的瞳孔一瞬间扩散。

——那是狼，又不是狼。

巨大的，远超正常雪狼的身躯，尖利的长长的獠牙，充满杀意的眼睛。

——芬里尔，沼泽之狼，诸神黄昏里海拉的坐骑，Loki记忆里已经死亡的巨兽。

但它突然出现了，出现在这里。不是一只，而是一群。

没有人可以从一群芬里尔的獠牙下幸存，神也不可以。

Loki昏迷前看到的最后一幕，是瞎子站在他的身前，把他紧紧护住。然后对着凶恶的狼群，撕开了上衣——

天地被光芒覆盖，那束光芒刺破了世界的界限。

 

 

一片温热的感觉传来，似乎有人吻上了他的唇，有腥味在唇齿间弥漫。

Loki在一片虚幻的光芒里起起伏伏，始终找不到一个出口。

他听到了自己的名字，有人在耳畔反反复复喊他，还有一句话，在他脑海里翻滚，可他什么也听不到。

——是什么呢？

——有人在喊我，是谁？

那个声音越来越强烈，似乎终于凝成了实体，给不断挣扎的Loki劈开了一个细小的出口。

那个出口不断扩大，Loki终于看到了无垠的星空。

星空的尽头，是阿斯加德。

他睁开眼睛。

 

 

周围很安静，听不到一点声响。又很干净，看不出丝毫打斗的痕迹。

Loki看到了瞎子，他听到了瞎子的最后一句话：

——“对不起。”

一切都消失了，一路上的艰辛，无数的怪物，永远死死护着他的瞎子。

都消失了。

那么彻底，就像一切的一切从未发生过一样。

 

 

那是条蛇，是Loki梦里见过的样子。漆黑庞大的身躯覆盖了中庭，一双血红色的眼睛闪烁着。它张开嘴，吐着同样血红的信子，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滋滋声。

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，它开始说话。

——“父亲。”

Loki听到了那个声音，不是通过空气传播的声波，更像是一种灵魂里的共鸣。毫无征兆地炸响在他的心里，却又出乎意料的熟悉。

——就好像是，他曾经无数次听到过这个声音一样。他曾经遗忘，但不会消失。

“父亲。”那条蛇说，“再次见到你，我真高兴。”

“你是谁？”Loki抬头，费力地与那双鲜红的瞳孔对视，一人一蛇看起来毫无相似之处。

“耶梦加得。”蛇说，“容我做一个自我介绍，我是你的小儿子。”

“我没有孩子。”Loki说，“没有儿子，也没有女儿。”

“没有任何事物会认错自己的父亲。”耶梦加得说，“你当然是我的父亲，只是你忘了。”

它突然张开了嘴，用嘶吼着的姿态咬开了天空，有光从裂缝中露出来。

Loki看到了噩梦一样的场景：大地塌陷，天火倾泻，无数的怪物涌出，所有的神都拿起了武器。他们纠缠厮打，以命相搏。后来他们一个个倒下，阿斯加德迎来了血色的黄昏。

——诸神黄昏。

不是Loki记忆里的，自己和Thor制造的黄昏，而是真真正正的，以无数神的死亡铸就的浩劫。

“父亲，好好看看吧。”耶梦加得的声音从身体的最深处传来，“好好看看，这一切的真相。诸神黄昏来临之际，没有人可以幸免。”

Loki的脑海里一瞬间闪过了无数的画面，两个世界的裂缝那么模糊，又那么清晰。耶梦加得的话是最锋利的刀刃，割开了他所有的希望与庆幸。

——“Thor呢？”他终于开口，“Thor呢？”

他因为追寻Thor来到这里，纵使所有的真相在一瞬间之内重塑，纵使内心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测，Loki依然需要一个最准确的答案。

“Thor？”耶梦加得的声音有些嘲弄，“这就是你的疑问吗？父亲。”

“雷神Thor被贬人间，在一系列的变故中获得了成长。阿斯加德危难之际，他和弟弟Loki制造了诸神黄昏，带领遗民星际迁徙。最终击败灭霸，维护了宇宙安宁。”耶梦加得说，“你知道的，父亲。”

“不。”Loki说，“我要知道所有的真相。”

“这是他想要你知道的，这样不好吗？”耶梦加得说，“成为最大英雄的雷神消失于天地间，用自己的死亡换得了Loki的新生，这个结局不好吗？”

“不好。”Loki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坚定，突然想起了什么，摇了摇头，脸上终于浮现出一种暖色，“这样一点也不好呀，哥哥。”

“雷神Thor爱上了自己的叔叔。”耶梦加得终于给出了故事的第二个版本，“他的叔叔制造了诸神黄昏，而叔叔的儿子——是他命定的对手。”

“他的叔叔是我。”Loki说，“他的对手是你。”

“是的，父亲。”耶梦加得说，“不得不说，他真是一个难缠的家伙。我们本该同归于尽，但他心里的执念改变了一切。”

“雷神Thor在力尽而死之前发誓：他将会生活在一个全新的世界里，他和自己的爱人不再有叔侄的名分，他们会一直在一起。”

“所以有了这个世界吗？”Loki轻轻笑了一下，“他一直是个固执的人。”

“这是他意念构成的世界。”耶梦加得说，“所有的神明都得到了新生。”

“那他呢？”Loki问，“如果我猜的没错，他是这个世界的‘创世神’。他的生命和世界的命运紧密相连——这个世界现在还好好的，所以他还没有死，对不对？”他的声音终于有些急切，就像沙漠中的旅人终于看到了一点绿洲。

“他已经死了，但他确实还活着。”耶梦加得说，“父亲，你不是一直奇怪自己的重生吗？Thor虽然是这个世界的‘创世神’，但他也无法制止这个世界的自然死亡。”

——“他的神格在你身上，父亲。”

绿洲消失了，一切都只是海市蜃楼。

胸口突然有了隐隐的暖流——那是燃烧的神格，似乎在回应耶梦加得的话一样，Loki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它的存在。

“神格还在，这个世界就会正常运行。”耶梦加得说，“恭喜你，父亲。现在你才是这个世界的‘创世神’。”

它仔仔细细地打量着Loki，似乎有些疑惑：“不过真的很奇怪。”它摇了摇巨大的脑袋，“神格在进入神身体内的那一刻就会自动和新主人产生共鸣。为什么你体内的神格沉睡了这么久？”它说，“就像是刚苏醒一样。”

这句话像是一个诅咒，Loki的身体里似乎有电流击过，他剧烈地颤抖着。

他想起了那句自己听不清的话，那是瞎子最后贴着他的耳朵说的。那时候他还没有彻底转醒，并没有弄清具体说了什么，但有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。

他终于听清了那句话，此时此刻，反反复复响在他的耳边。

——“I love you.”

瞎子最后亲吻了他，他在亲吻中醒来，瞎子却永远合上了眼睛。

他那双本来就看不见的眼睛彻底睁不开了。

这一切发生在昨天，Loki见到耶梦加得的前一天。

 

 

“是他吗？”Loki问，一双绿色的眼睛一瞬间溢满了悲伤，“他就是那个瞎子。”

“你比我想象的发现地更快。”耶梦加得说，“Thor把神格给了你——你获得了重生，他成了一个凡人。”

“神格是神与生俱来的，是神所有生命与力量的本源。把神格赠给他人就是神把自己作为神的一切给了他人。这完全违背了世界的规律，纵使‘创世神’也不能幸免，他注定会受到惩罚。”

“他毁了容貌，瞎了眼睛。这就是他的惩罚。”

“不过我比较好奇的是，既然他已经把神格给了你，又为什么把神格封印？”

——是啊，为什么呢？Loki有些苦涩地想。

——“你哥哥真是个混账。如果我有一个弟弟的话，我就把他放在手心里宠着，什么危险都替他挡了，所有苦难都替他受了。哪有哥哥让弟弟这么辛苦的道理？”

他以为瞎子和他开玩笑，却原来早已告诉他答案。

Thor把神格给了他，却又封印了神格。自己变成一个瞎子来到他身边，用凡人之躯给他挡了所有的灾难。

——危险和苦难，他都替他受着。只要有Thor在，他就不需要神格的力量。

只有在最后一刻，Thor亲吻他，解开了封印。

——凡人的寿命毕竟是有限的，接下来只能靠我的力量了。

Loki听到过那句对不起，但直到现在才知道了这三个字的全部意思。

 

 

“他是个傻子。”Loki说，“小时候就笨，长大了还是这么蠢。”

“我也这么认为。”耶梦加得说，“他临死前曾经默念过几句话。那时候我也是濒死之躯，听得不大清楚，不过大概是这个意思，我想你会有兴趣知道。”

中庭之蛇闭上了眼睛，似乎在酝酿情绪。睁开的时候，血红的眸子里竟然染上几分温情。

——“我和我爱的人将在下一个世界相遇。他会是我的弟弟，我会从小到大保护他，一直尊敬他，用我所有的生命和力量去爱他。”

这个世界里的Thor失去了前世的记忆，但这份执念却随着时间愈发深厚。

“他可没有做到。”Loki笑了笑，“他从小就爱欺负我，长大了也没有改变。”

他笑着笑着就哭了起来。诡计之神从不在他人面前哭泣，算上前世今生，这竟然是耶梦加得第一次见到父亲的泪水。

——可他确实实现了誓言，这一辈子，用所有的生命和力量爱着他的爱人。

他那样冲动的人竟然那么克制，把一种心思藏得严严实实，只有在最后轻轻说了句“I love you.”

——“I love you,too.”Loki在心里小声回应。

 

 

“你打算怎么办呢？父亲。”耶梦加得问，“你现在是这个世界的主宰，你有着想象不到的能力。现在选择权在你：你是想要留在这个世界，还是回去？”

“回到本源世界吗？你们所谓的那个‘真实’里？”

“是的，父亲。”耶梦加得说，“我们甚至可以改写诸神黄昏的结局，你会成为阿斯加德新的主人，成为新纪元里最尊贵的万神之王。”

“Thor能回来吗？”Loki问，并没有在意耶梦加得的话里有什么惊涛巨浪。

耶梦加得没有说话，但Loki已经知道了结果。

“他不能。”他说，“他已经灰飞烟灭了——两次。他又怎么能回来？”

“我不回去。”Loki直视着耶梦加得，“我在这里很好。”

——那个世界的Loki对Thor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，我怎么舍得回去？我生活在虚假的时空里，但因为有了你的存在，这个世界就成了真实。

“这是我心里唯一的真实。”Loki说，“我爱他。”

“好吧。”耶梦加得甩甩尾巴，“祝你好运，父亲。”

它突然消失了，就像它突然出现一样。它本就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，雷神Thor用意念搭建了新的世界，重塑了所有的神明，但他无法重塑他宿命的对手。

耶梦加得出现在这里，或许真的只是告诉他所有的真相，它完成了这个使命。这已经是Thor最努力的结果：给耶梦加得短暂的出现机会，也是给Loki全新的抉择。

——可我永远只会选择你，就像你永远只会选择我一样。

 

 

Loki在一场幻梦中醒来，他又见到了Thor。

不是从小捉弄他的哥哥，也不是一路陪伴他的瞎子。梦中的Thor还是个孩子，而他已经是奥丁的兄弟，阿斯加德的主神。

小小的Thor扑进他的怀里，喊他“叔叔。”趁他不在意偷偷往他脸上亲了一口，又坏笑着跑开。

他听到Thor悄悄告诉自己的好伙伴，同样是个孩子的战神铁尔：“我最喜欢我的叔叔。”

Loki想要抱抱他，告诉他自己也最喜欢他。可他只看到梦境中冷漠的自己推开了那个小小的身躯。

Loki愤怒极了，他想把那个冷漠的主神揪出来狠狠打一顿，然后把小Thor抱在怀里，永远也不放手。

然后他醒了。

Loki睁开绿色的眼睛——他的眼睛那么漂亮，就像最清澈的绿翡翠。他轻轻笑了笑，但看起来难过极了。

——When I began to love you.

——当我开始爱你。

——你已经成为回忆。

End